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馬公市中央街施公祠內的主祀神是清康熙廿三年(西元一六八三年)率領清朝水師在澎海戰役中擊敗明鄭守軍部將劉國軒的「靖海將軍候」|施琅。
  施琅(原名:郎,降清後改名:琅)字尊侯,號琢公,福建晉江南潯鄉人,明天啟元年(西元一六二一年)二月十五日出生於一個平凡的農家,從小不但體格魁梧,臂力過人,而且聰明慧黠,可以說先天就具備了當一個優秀武人的最佳條件。尚未成年就因當時海賊四起而投身軍旅學習戰陣技擊和兵法,又因從小居家濱海地區,對於洋流潮汐、季風氣象等自然現象知曉甚詳,而這些知識更是海戰至為重要的致勝關鍵之一。稍長,施郎即投靠其父執輩的族親「武毅伯」施福將軍的麾下,期間因頗有戰績,遂累官至遊擊將軍、副總兵、僉都督,任左衝鋒時施琅才廿五歲,可謂「英雄出少年」。
施公祠可是目前在台澎地區唯一主祀施琅將軍的「廟」;根據史料記載,台澎地區原有兩座紀念施琅將軍的祠廟,除了該祠以外,還有台南寧南坊檨子林的施將軍祠,但在康熙五十九年(西元一七二0年)毀於地震後就沒有再重建了,所以該祠就成了唯一的施將軍廟。據清季王必昌的「重修台灣縣志」及蔣鏞的「澎湖紀略續篇」所載,這兩座祠廟都是施琅受 封為「靖海將軍候」以後(康熙廿三年,西元一六八四年)、去逝(康熙卅五年,西元一六九六年)之前所建的「生祠」,而不是一般人死後才籌建的紀念性祠廟,這一點是該祠比較特殊的地方,同時也表示該祠迄今也超過三百年的歷史了。
  施公祠在創建之初,稱為「施將軍廟」,後因其他入祀的木主有關:原來在「澎湖天后宮」西邊的「馬公陰陽堂」,清朝時是專門收容澎湖的文官衙門中在職亡故的文官,而該祠及「昭忠祠」(日據時代為日人所毀)則奉祀澎湖武營中在職身故之武將官兵,所以如果再稱為施將軍廟似有不妥,這才改為施公祠。至於何時所改,目前無資料可考,但至少在清道光廿二年(西元一八四三年),由海壇人劉元成及海壇籍戍守澎湖的官兵捐餉重修時,已稱為「施公祠」了。
  雖然門楣上是寫著「施公祠」,走進祠內天井,正中央的所謂「天公爐」,竟然 刻「福建海壇館」,實在令人納悶?其實這問題應該從清代「班兵輪替制度」及有關該制度所衍生的「會館」談起:「班兵輪替制度」乃是清朝廷特別針對台灣及澎湖地區所設計、實施的一套特殊的軍隊編制(至於為什麼會施行這制度,後面另文介紹),也就是在台灣地區並沒有像大陸地區一樣,以當地漢人組成「綠營」軍隊,負責地方性的保衛,如此有別於滿人統治階層所組成的「八旗」軍隊,台灣和澎湖地區沒有當地人自己組織的軍隊,兵源全由福建和廣東兩省的五十多個標、協、鎮、營抽調出來,當年是以三年為期(後改為五年)輪流派往台澎地區駐防,並嚴格規定出派的原單位須以固定的員額和固定的駐防區域,不可隨意更動為原則,出派駐防。譬如:福建閩安協駐澎戍兵為九十名,三年滿期,這九十名戍兵照例回歸原單位閩安協,再由閩安協重新改派其他九十名戍兵到澎駐防,不得改由金門鎮派兵替換或將這九十名戍兵改派別處駐防,如此固定員額和區域的輪流駐防,永為定例,這就是所謂的「班兵輪替制度」。在這輪替的過程中,或者因為風汛不對(以前沒有機動船的年代,全賴帆船往返,所以風速和風向對於航行的船隻有著決定性的影響),或者船少而兵多等等自然和人為的因素,無法如期返回原單位,常發生滯留在駐防地,有家歸不得的現象。如此一來,滯留期間盤纏用盡,難免就會有人作姦犯科而衍生事端,所以大概在康熙廿三年施行班兵輪替制度後的五、六十年內,福建、廣東的各原單位都陸續建立了自己的「會館」,而會館的設置,現在我們從當年設立時所留下來的碑記或一般地方志書上了解,其主要的功能有二:一是祀神(主要是迎請來自家鄉的守護神),一是讓滯留戍兵有個棲身之所,使得自己的子弟兵在遠赴他鄉的軍旅生涯有個心靈上的寄託,同時也能藉此凝聚鄉誼,進而照顧到滯留者的溫飽。前面所提到的「海壇館」當然也是在此種背景下產的班兵會館之一。
施公祠和海壇館在清季是兩個獨立的個體,原來都不是在這裡,而是在現在「署立澎湖醫院」的位置上,毗鄰而立。日據時代,大正三年(民國三年,西元一九一四年)日本政府為了蓋醫院,強制徵用土地,所以就把施公祠和海壇館同時給拆了;由於自清代中葉起,施公祠即與海壇戍兵建立了相當密切的關係,所以這遭到同樣命運的一祠一館也就一同遷到當時海壇戍兵的伙房(即現址),由施琅將軍當年部屬的後代子孫,同時也是海壇後裔的項秀明先生負責重建並共同祭祀,所以現在所看到的施公祠其實是二合一的「連體廟館」。本祠於民國三年遷建迄今業已超過九十年了。



施公祠和海壇館二合一的綜合體,所以除了內殿正中央造型神勇威武、目光如炬的施琅將軍神像外,其他如施將軍後座慈眉善目者是媽祖娘娘,左邊為五帝爺,右邊為海山城隍爺,以及跟隨海山城隍而來的范、謝將軍等等神祇、木主都是屬於以前的海壇館。然而海壇館為什麼會出現這些神祇,甚至有所謂的「海山城隍爺」(海山是海壇的舊稱,海壇即為現在的福建平潭)呢?原來當年籌建會館,一般都會從戍兵的原鄉迎請當地的地方守護神來到駐戍地,海壇館當然也不例外,媽祖娘娘和五帝爺,正是當年從海壇分靈來澎庇佑遠赴澎湖任職的海壇官兵,而迎請海當地的海山城隍爺分靈來澎坐鎮,除了保佑平安外,多少有告誡海壇的鄉親子弟,雖然身處異鄉,可千萬不能為非做多,城隍老爺可是無所不在的!這樣的巧思和安排是不是也兼顧了神性和人性?除了這些神祇,在旁邊小供桌上的神主牌位,就顯得有些落漠,其實這些牌位是供奉著道光十二年(西元一八三二年)因台灣地區張丙之亂,赴台平亂而殉職的海壇旗下官兵的英靈。


  祠內還存有兩方古匾:「寰海皆春」和「福曜海山」,其中「寰海皆春」是當年澎湖水師副將(是當年在澎湖位階最高的長官)詹功顯於道光十五年(西元一八三五年)所題贈,顯見當時施公祠在地方的地位。


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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